小相嶺下的村落
小相嶺是位於中國四川南部的一座山脈,地處喜德、冕寧、越西三縣的交匯處,在四川涼山彝族自治州境內。由於山高路險交通不便,保存了完好的生態系統,有大片的原始冷杉林和高山杜鵑林,更因歷經第四紀冰川運動,形成完整的古冰川地貌,在群峰之間散布著水色各異的高山湖泊。
我們並未準備去做深入的探險,只是路過小相嶺的公路和周邊村莊,就算如此,在行經海拔4200米的垭口時還是得掛上雪鍊,由專人幫忙駕駛,小心翼翼地通過險坡。
這是南方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,由四川滎經或雅安向西南行,翻越大小相嶺進入大涼山,再輾轉前往東南亞、西亞以及歐洲。山嶺間至今還遺留著古驛道城堡,以及一些不為人知的村落吧!
站在車子勉可行駛的道路上,眺望著被滿佈礫石的河流推開的遠山,岸邊疏朗的枯枝似巨大的屏風遮蔽了隱約的村落,卻又在縫隙間依稀透露了村中的風光和訊息,驟然而來的陽光像潮水般將村墟抹上了節日溫暖光輝的色彩。啊!節日村,好一個讓人充滿了遐想的村名〜曖曖遠人村,依依墟里煙〜我在村落遠處久久凝望,不禁為之心醉神馳…
但我沒有進入村內.是被那顛簸遙遠的路途阻擋了吧,還是沉浸在夢寐的想像中就已足夠?
小核桃村誠如其名的質樸可愛,一棟棟的房舍像似從土裡長出的蕈菇般散置在山坡上,狹窄陡斜的巷弄間常可看到勤奮工作的村民。
這些工作總是全家參與,孩童揹著沉重的籮筐跟隨父母到農地,就連老嫗、稚子也不讓自己閒著,人人在勞碌中愉悅自足地過著生活。
當夕陽餘暉脈脈時,我們又來到干龍灘,比起昨天的灰黯,這村子平添了幾許光彩,建築物鑲上了金邊,土牆染成了赭色,殘梗遍布的田野散發著陽光曬乾泥土的芳香。
這個小相嶺下的大涼山村落保存了彝族傳統的文化和生活型態,總是笑吟吟地向你打招呼,熱情地邀約你到家裡吃飯,雖然是極其簡陋的設備,但是有熊熊的火焰,有新釀成的酒,有被視為珍貴的臘肉,還有依依不捨的人情…
聽說小相嶺隧道即將在今年竣工通車,到小相嶺再也不需經由氣候嚴峻、海拔高聳的原來道路,這一個隱藏的香格里拉又將對外敞開大門了,而那些絡繹於途的遊客也將會改變了這些山村吧!
「故人具雞黍,邀我至田家。綠樹村邊合,青山郭外斜…」
我不知道是否還會再回來這個地方?那曾經湧現的溫暖是否仍會像海潮般再次將我擁抱?
或許還是揮手自茲去吧!
如果想起,
就站在記憶中的迢遙的村外,
深深地凝望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