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祁連到嘉峪關－旅人的天空

穿越祁連到嘉峪關

2019年深秋，我們再度來到祁連縣，想接續從野牛溝到嘉峪關這條銜接了青海省道S204（二尕公路）到甘肅省道S215的公路。全程穿行在走廊南山、托勒山、托勒南山之間的這條路，風景壯麗，少有人行，對於我們來說有著莫名的吸引力。

2017年我們曾從祁連到達野牛溝，正值夏天，沿途綠意盎然繁花遍布，還有村落點綴在黃澄澄的油菜花田間，藍天上白雲悠悠，高山上仍鑲嵌著白皚皚的積雪，煞是美麗！

在走廊南山和托勒山之間的二尕公路算是平整的柏油路，一路開來車行順暢，但也時有大批羊群和牦牛來爭道，好在車輛不多，不然這一路可能都要大塞車了。

祁連山這一帶的羊群特別繽紛多彩，身上漆著不同的顏色，為了主人便於區分，倒像讓羊兒們穿上了鮮豔的衣裳。

都說「祁連山下好牧場」，道旁並列的山脈間，綿延如茵的綠草滋養著不計其數的牛羊，馬兒肥，牛兒壯，更有那點點如珍珠般佈滿山坡的白羊。

可過了野牛溝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，尤其是秋末時節，山抹白雪，草地枯黃，在陽光下呈現出金黃色澤，而黑水在湛藍的天空下依舊閃耀著粼粼的銀光。

到央隆之前，白雲開始了在天空與山巔的嬉遊，肆意地改變著各種形狀，讓人來不及地捕捉。

除了在央隆吃午餐以及曾下車觀看托勒山最高峰外，我們直奔甘肅與青海交界的那座令人聞之色變的二只哈拉山口。

盤山道路狹窄，路面早已積雪成冰，不知狀況的我們只帶了雪鍊就想闖關，於是打滑、陷冰，很快地開不動了。大家只好下車，想方設法的剷掉輪胎下的冰雪，鋪上沙土，用力推車，幾番努力還是起不了作用…

最後是撿了較大的石頭填滿車輪下的坑漥，終於讓車子脫離了原地。存著拚命的決心，大家決定繼續前行，車子小心翼翼地轉過一個彎後，發現前面的山路積雪足以把車胎完全吞沒，白森森的雪上沒有任何行駛過的車轍和腳印，於是連最大膽的小馬師傅也決定撤退了。

改走另一條看來較為平坦的砂石路，這地帶是祁連山自然保護區，不時可在路上發現狐狸、野兔等…尤其是體型碩大的灰兔，身上雜著些許褐色，和路旁的岩石簡直難以分辨，在路上奔來竄去的多得不可勝數。

除了枯萎的秋草外，好像也沒什麼其他植物，也沒見到任何車輛，但黃昏前的柔和光線把周遭烘托出溫柔瑰麗的光芒，藍得通透的天空飄浮著潔白的雲朵，廣袤的草原上迤邐著泊泊的金光，斷垣殘壁在閃爍的芒草間顯得迷離而夢幻…

這景色馬上會因夜晚的來臨而消失，於是在依稀可見的暮色裡拍下了托勒南山前討賴河的身影。

然後就陷入了一片漆黑，只除了我們的車燈。車子一直往上攀升，只知道經過了鐵鏡山礦區，4031米高的吊大坂，3429米高的土大坂，就在慶幸著接下來不久就會是平坦的大道時，小馬發現車輪爆胎了。在杳無人跡，絕對闃黑的高山上換車胎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，車上人員全部下車、卸下行李，就算穿上所有的衣服也冷得瑟瑟發抖，靠著手電筒和手機照明，師傅裝上千斤頂想把車頂上來卻一再失敗，讓一向篤定的他也不覺慌張失措，我們更是做了如何在車裡過夜而不致凍死的打算。好在上天憐憫我們，最後還是頂出了足夠的高度，換好了車胎，這一折騰也不知花了多少時間，等找到旅館安頓下來時已是半夜12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