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巴公路(下)
住在靠近紅其拉甫這塊區域的塔吉克族人,生活條件是愈加苛刻了,他們所住的石頭房子極為低矮狹小,彷如隱藏在大空下,藉以逃躲強風大雪。雖然如此,他們卻是敦厚守禮、熱情豪放的,這些能歌善舞,擅於騎獵的塔吉克人創造了屬於自己民族的特有文化,也豐富了人類文化的資產。
在塔什庫爾干,一夜的落雪霏霏,讓翌日清晨成了銀色世界,走在唯一的街道上,你會發現那些層層疊疊的雪峰緊緊地包圍了這個城鎮。不知道到10月20日(現在是10月18日),中巴道路冬季關閉後,這個埋藏在冰雪下的孤域,要如何度過漫漫長冬?
每一座雪峰都白了頭,再也不見裸露的山體,純白晶瑩的雪幛冰峰在陽光下閃耀著,一直綿延到天的盡頭。
村落在雪山下靜立著,白雪為村舍、垣牆、莊稼…鑲上了美麗的輪廓…
有時雲嵐在山間緩緩游移,猶似仙女舞動著潔白的衣帶,把村莊幻化成了仙境…
雪原上偶有蜿蜒的河流和金黃的草地,就又是牛羊們的天堂了。
接近阿克陶縣的路上,是中巴公路往蓋孜的最高隘口,海拔4800米左右,舉目盡是連綿的雪峰冰山,白森森的巨大山體與蔚藍的蒼穹相連,在這裏時空都靜止了,除了永恆偉岸的山,甚麼都是渺小的。
公路左迴右繞,像在雲端行駛般,我們又到了卡拉庫里湖,這一天的湖水是深藍色的,落雪把山的縫隙填滿,映在湖裡的山形格外瑩潔明亮,而慕士塔格峰則在縹緲的天邊,顯得深不可測。
依循著來時路,又過白沙湖,湖邊竟是和風煦日,景觀與前日宛然不同,只有湖畔白沙質地依然細膩如粉末。
快到蓋孜邊檢站時,因為車上乘客均須下車一一受檢,竟使塵土飛揚的山徑上大排長龍,不過有甚麼關係呢?這時的天空正藍,雪白的山頭夾雜著褐色的尖銳山體在天邊羅列著,巨石下的溪流在路畔潺潺淙淙的響著,這一個路邊的停駐,也算是離開中巴公路前的最後巡禮吧!這一條長長的車陣就像閱兵大典的隊伍,向偉大的開路先鋒致敬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