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藏行腳-意外(三) @ 旅人的天空

西藏行腳‧意外（三）

不能住那曲了，同行中的一位夥伴早在川藏北路上就得了高原反應，但礙於交通不便，總是勉強捱著，到了那曲就得十萬火急的連夜僱車送至拉薩。我們則改為夜宿當雄，一直到了半夜12點多才抵達旅店，真是累得人仰馬翻，其實這一路以來晚上10點能到達旅社都算是正常了。

連下了幾日雪，路況甚差，預定遊覽的納木措湖已封閉道路，只好改去參觀羊八井，然後決定去路邊餐廳吃中飯，哪知第二車卻不知情由地往拉薩直開，大家只好放棄吃飯去追二車…

擺脫了飛雪的崎嶇山徑，在平坦的柏油路上奔馳是很快意的，我們從羊八井趕往拉薩，飛馳途中突然迎面快速奔來兩輛汽車，師傅急向右駛，不料原先在前面的貨車竟是停在路上不動的，刺耳的剎車聲，輪胎拖地的磨擦聲，砰！車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了上去！

早上一行人去參觀了布達拉宮，下午要去色拉寺，但我決定自己留守旅館，然後再獨自去逛大昭寺…

轉經和逛街購物的人群在八廓街上形成了順時鐘旋轉的大漩渦，這漩渦的中心點就是大昭寺，來到大昭寺廣場的人們總不免要被捲入這洶洶渦流中。是他召喚我過去的嗎? 那個衣褸破舊，打著赤腳，粗糙的臉皮看不出表情的藏族老人，就在我動念的同時，他就停下了磕長頭的動作，作了一個奇怪的，不明顯的邀請（雖然我們言語不通），塞給我一個他的坐墊﹙用塑膠包上紙板做成的﹚，也是他在朝拜後可以稍事休息的唯一坐墊。啊!我並不推辭，我欣然接受，因為那是一顆善良的心的最高敬意，就在大昭寺的大門前和松贊干布與文成公主合植的公主柳間，看著這些來自各地的信徒，有大老遠坐卡車來的，有沿著公路磕長頭而來的，有一般民眾、有僧侶、有衣著光鮮的，也有像這樣衣衫襤褸的老人，沒有匍伏在地時藉以趴臥的長墊子，沒有手上的護套，有的只是一個可供雙膝跪下的破布墊，但他虔誠禱祝，氣喘吁吁，卻滿意自足。